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朝聖之路法國之路潘普洛納 (Pamplona) ：奔牛之城

＠朝聖之路．法國之路｜潘普洛納 (Pamplona)．鬥牛場。

【朝聖之路法國之路潘普洛納 (Pamplona)】

🎭 潘普洛納 (Pamplona)：奔牛之外，誰在定義一座城市的靈魂？文化版圖與城市自我定位

潘普洛納 (Pamplona) 是一座充滿文化氣息的城市，擁有數百家餐廳與酒吧，提供各式精緻的巴斯克小點 (Pintxos) 與屢獲殊榮的納瓦拉葡萄酒。漫步於狹窄的中世紀街巷中，感受熱鬧的氛圍、當地居民的熱情與友善，再品嚐世界級的在地美食，絕對是難忘的體驗。

🏺 奈瓦拉王國的首都

潘普洛納最為人熟知的，是每年舉行的奔牛節 (Running of the Bulls)，但這座城市的魅力遠不止於此。沿著阿嘎河 (Arga River) 綠意盎然的公園散步、欣賞中世紀建築、參觀博物館與大教堂，或享受全年不斷的夜生活，都是體驗潘普洛納的絕佳方式。

🏺 潘普洛納的歷史

潘普洛納之名源自其傳說中的創建者『羅馬將軍龐培 (Gnaeus Pompeius Magnus)』，但考古證據顯示，早在羅馬人到來之前，這裡就是巴斯克人 (Vascones) 的主要聚落。此後，潘普洛納成為巴斯克地區的首都，進而成為納瓦拉王國的首都。

由於屢遭摩爾人與法蘭克的軍隊攻擊，城市逐漸發展成堅固的要塞。西元 778 年查理曼大肆破壞後一度成為廢墟，但在 11 世紀納瓦拉國王桑喬三世（Sancho III）統治下重獲新生。1517 年，阿拉貢-卡斯提亞國王費迪南（Ferdinand）率軍將納瓦拉併入西班牙。1571 年，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興建了今日仍可見的星形城堡，是當時北西班牙防禦最嚴密的城市之一。這座城牆曾歷經拿破崙戰爭與西班牙內戰的洗禮，直到 1964 年才改建為市民公園，如今舊軍事建築則用於文化活動。

🧱 城牆與城門：從武力象徵到公共生活舞台

中世紀的潘普洛納 (Pamplona) 是一座完整的防禦城堡，外敵、內戰、主權模糊皆寫在石垣之中。法蘭西城門 (Portal de Francia)、星形堡壘 (Citadel)，古時的防線，如今變成 🌿 人們散心的綠帶，🚸 孩子學習騎車的步道，與朝聖者彼此認識的社群節點。曾是排斥的界線，如今成了共享的開放。從軍事邏輯，轉向公共幸福。

⛪ 聖費爾明節 (Fiesta of San Fermin)：信仰與城市敘事如何合併

聖羅倫佐教堂 (Church of San Lorenzo) 外觀可以追溯到 1901 年，教堂中有一個供奉聖費爾明(San Fermin) 的祭壇，這個城市上最享負盛名，最熱血沸騰的節日就是起源於這位聖人。

聖費爾明節 (Fiesta of San Fermin) 是旨在紀念和表揚潘普洛納的第一位主教『聖費爾明 (San Fermin)』，他在三世紀早期開始傳福音，因為當時的羅馬帝國仍對基督教採取壓迫態度，最後他在法國傳福音被捕並遭斬首處刑。該活動原本是在十月份的秋天而不是七月舉行的，幾世紀以來，這個地區的民眾以遊行與派對活動來紀念他們的守護神『聖費爾明』。後來隨著奔牛在潘普洛納興起，紀念聖費爾明和奔牛活動就融合在一起了，而為了可以更好地慶祝節日，節日也推前到炎熱的夏天舉行。基本上奔牛活動跟『聖費爾明 (San Fermin)』並沒有任何關係。

奔牛這個傳統可以追溯到十三世紀，起源於趕牛至屠場的職人工作。最初是牧牛的人和屠夫在公牛隊伍前面跑，激怒公牛讓牠們跟著奔跑，以將牛群從到達鎮的駁船上引導至牛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鎮民為了彰顯自己的英勇，開始競相參與這項趕牛的活動。

歷史的某一刻起，為了觀光、為了傳統、為了城市聲望，兩者被城市的自我敘事強行綁在一起。紅領巾象徵殉道之血，白衣強調共同身份，所以在聖費爾明節時，整個城市大多數人都穿著傳統的白色衣服，紅色腰帶和方領巾。潘普洛納 (Pamplona) 把敬畏與娛樂混成一杯烈酒。

🐂 奔牛節：身體政治的異教劇場

潘普洛納 (Pamplona) 以聖費爾明節 (Fiesta de San Fermin) 最為聞名，即是奔牛節，在每年的七月份的其中九日 (7/6-7/14) 舉行，每年都吸引過百萬名遊客前來參與。這個節日最精彩的一環就是人和公牛一起在街上奔跑，直到牛群被趕入潘普洛納鬥牛場 (Plaza de Toros) 為止。每年都會有人死傷；晚上是血腥而殘忍的環節，在鬥牛場上演，鬥牛士和六頭參加完奔牛活動的公牛在台上決鬥，直到有一方死去才結束。

奔跑者 (mozo) 向聖費爾明祈禱：保護我，但讓我挑戰恐懼。這裡的身體是城市的宣言，勇氣必須公開化，生死變成地方品牌，血腥被包裝成傳統浪漫。所謂祭典，本質上是城市將自己的神話商品化的行為。

📍 街道與拐角：奔牛路線是風險地景

奔牛的地理敘事寫在街道上：
．Calle Santo Domingo：起始祈禱點，最陡最瘋狂的前段加速。
．Plaza Consistorial：市政宣告空間，城市主權的身體展示。
．La Curva (死人街角)：轉折命運點，牛與人的力量對撞。
．Calle Estafeta：最長直線，力量競逐的高潮。
．Plaza de Toros：結局之地，生命的裁決與觀眾的歡呼。

平時安靜、寬容、藝術與酒香，節日時卻是另一個法律外的世界。城市的兩張臉，在此公開重疊。

🪙 海明威與全球化敘事：誰賦予城市名氣？

《太陽照常升起》讓潘普洛納 (Pamplona) 登上世界風景版圖，文學比傳統更快推動城市經濟。為了回禮，城市立了一座銅像：「來自遠方的人幫我們被看見。」

⛪ 聖母主教座堂（Cathedral of Santa María la Real）

位於舊城中心最高點的聖母主教座堂，是潘普洛納最壯觀的地標之一。考古證據顯示，該地在羅馬時代即有街道與建築，甚至可能是一座神廟。早期的教堂多次毀於戰亂，現存建築主要為 15 世紀的哥德式風格，外觀則在 1783 年加上了新古典主義立面。教堂中央長廊安葬著納瓦拉國王查理三世與其王后艾莉諾的石棺。教堂的哥德式迴廊保存完好，被譽為歐洲最精緻的之一。

🏛️ 納瓦拉博物館（Museo de Navarra）

這座博物館收藏豐富，從史前遺物、人類骨骸到藝術名作應有盡有。館內珍藏有西元一世紀的羅馬馬賽克《巴克斯的凱旋》（Triumph of Bacchus），以及歷代的壁畫與畫作，包括西班牙名畫家戈雅（Goya）與馬特奧·塞雷索（Mateo Cerezo）的作品。建築本身原為慈悲聖母醫院，附設教堂同樣值得參觀。

🐚 聖雅各之路（Camino de Santiago）

著名的聖雅各之路主幹「法國路線」通過潘普洛納，朝向八百公里外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朝聖者跨越阿爾加河上的馬加達萊納橋（Magdalena Bridge），由「法國門」（Puerta Frances）進入舊城，沿途經過防禦城牆、大教堂、市政廳、聖薩圖尼諾教堂（San Saturnino）及供奉聖費爾明像的聖洛倫索教堂（San Lorenzo）。

聖雅各之路自古即存在，中世紀時成為僅次於耶路撒冷與羅馬的第三大朝聖目的地。如今每年有數十萬名來自世界各地的旅人步行、騎車甚至騎馬完成此段旅程。金黃色扇貝殼是聖雅各之路的象徵，代表完成朝聖的證明。無論是宗教信仰還是個人挑戰，這趟旅程對許多人而言都是一生難忘的體驗。潘普洛納作為重要的中途站，讓整座城市充滿歷史的神秘感與活力。

🌁 阿嘎河 (Arga River)：不是邊界，而是和解

阿嘎河 (Arga River) 穿城而過，朝聖之路沿河而入教堂，將信仰、自然與城市結構縫合。這是一座流動的城市，而非被圍困的堡壘。城市的「真相」在晚上展開，pintxos 與共享立食文化，巴斯克語與西語交織，青年在牆上貼政治海報，對自治與就業的討論比音樂更響亮，這裡的人們堅持，城市主角不是牛，是居民。

．延伸閱讀：
※ 官方網站：https://www.visitnavarra.es/en/Pamplona/。
※ 參考網站：https://en.wikipedia.org/wiki/Pamplona。
※ 參考地圖：https://wikimapia.org/1779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