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德國柏林柏林愛樂廳 (Kammermusiksaal der Philharmonie) 斜角及不對稱的傲氣貼近人心

【德國柏林柏林愛樂廳 (Kammermusiksaal der Philharmonie) 斜角及不對稱的傲氣貼近人心】

世上偉大的藝術家有兩種，一種是超高規格，另外一種是創造規格。前者很厲害，在公認的標準下，表現得領先群倫。但第二種更厲害，因為他創造規格，規格必須跟著他走。古今要說是創造規格的樂團，大概只有柏林愛樂談得上夠資格。

柏林愛樂的功業，像是人造的帝國大廈，處處充滿人為的智慧與機巧。維也納愛樂的好，則如麗谷幽泉，得自文化的薰陶。柏林愛樂最初抱著「成就事業、追求卓越」的態度誕生，在兩次世界大戰間成長。表面上，音樂事業沒有硝煙味、沒有侵略性，但它在精神層面，確實是近代德意志帝國的產物。沒有一個音樂舞台，像柏林愛樂這樣，隱然有支配音樂潮流的企圖心。僅管後代愛樂者試圖解釋音樂和政治、歷史可以分離，但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柏林愛樂廳 (Kammermusiksaal der Philharmonie) 位於柏林市中心西側的文化廣場 (Kulturforum) 區，緊鄰繁華的商業中心波茲坦廣場。1944 年，原本愛樂樂團演出的地方被轟炸所毀掉，在 1950 年代末期，設計師夏隆 (Hans Scharoun) 得到合約，開始規劃新的愛樂音樂廳。新柏林愛樂音樂廳到目前已經有四十多年的歷史，當時在選擇建築地點的過程中，有過好幾次爭議，而在卡拉楊的堅持之下，選在如今波次坦廣場這個地點，一旁正是卡拉揚街與夏隆街。

柏林愛樂廳 (Kammermusiksaal der Philharmonie) 重建之時，便規劃結合圖書館、美術館、音樂廳等設施，於 1963 年完工。其外觀有點像帳篷，五角特殊造型及橘黃色調，後來也成為樂團的識別標誌。內部空間則沒有一個清楚的軸線，而是多面形體，同時有許多藝術作品巧妙地安排於各個角落，陽光透過不同顏色的鑲嵌玻璃映照在挑高空間中，帶來奇特的氛圍。在柏林愛樂廳欣賞演出，堪稱世上最美好的經驗之一。首先是視野效果，舞台位於正中央，觀眾席圍繞在四周，對表演者及觀賞者來說，都塑造出一種奇特的氛圍。建築師企圖透過設計，對於演奏重新詮釋，打破表演者與聽眾之間的界線。音響效果，經過縝密設計，每個座位聽來幾乎都一樣好，就算在最後一排，依舊可辨認出每個音色的細節。

夏隆設計的這個音樂廳，外觀看起來非常有稜有角，這棟深黃色的建築，原本是鋁合金材質的原色，後來因為保養的緣故，上了保護塗料，而有了這個黃色標記。愛樂廳的建築內部有許多部份採取船上物件的構型，例如圓形的窗戶，是因為建築師夏隆早年成長在河邊的港口都市，看著很多移民船來來去去，對於船有著強烈的愛好，觀眾入口的大廳，就位在觀眾席的下方。大廳兩旁一側紅一側綠，還有藍色的玻璃，與船上的號誌燈有異曲同工之妙，也幫助觀眾很快找到自己座位所處的區域。

往上爬到音樂廳的頂層座位區，開始見識這個愛樂者心目中的聖地。柏林愛樂廳在世界上的音樂演出場地中，有許多的創舉，其中一項便是環型的觀眾席，將演出舞台放在音樂廳的中間，音樂廳所有的座位，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區域。以往所有的音樂廳，都以舞台為重心，擺在前方，所有的觀眾面對演出者，而呈現長方形或橢圓形。但夏隆希望音樂來自整個廳的中間，這麼做的好處，不論觀眾所買票價高低，沒有一個座位距離舞台超過三十五公尺。

而在垂直層面來說，屋頂也不是用挑高四層樓這種做法。身處在這棟建築裡的第一個感覺是自在，建築師不希望使人感到渺小，一如過去威權時代喜好的高大建築，總讓人在其中感到無所措手足。往後多年，世界各地新建音樂廳的設計，建築師們不少人以柏林愛樂的一些設計為藍本去構築新的聆聽環境，因此柏林愛樂廳對現代的音樂演出場館的發展，也有指標性的意義。

舞台區音響學的設計上，也用了多種巧思。不僅在天花板上垂下來幾塊協助聲音擴散的反射板，座椅的設計也有特殊的目標，在彩排的時候與坐滿人時的殘響相當接近，因此彩排時演奏者就可以得知正式演出時的聲音狀況。從舞台往前看，觀眾席最後面的形狀，很像倒著看船首。而天花板上的照明，也有星空的效果。

柏林愛樂的標記是三個五邊形，這三個五邊形互相交疊，分別代表著音樂、空間、人。這三個理念不僅是不能分開的，也確實在他們設計音樂廳的過程中，實實在在的表現出來，這個尊重人的精神與現代的德國十分契合。認識柏林愛樂，確實應該要認識這個音樂廳以及它的設計理念，音樂是來自於人的生活，藝術不能與人的生活分開。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www.berliner-philharmoniker.de/en/ (德、英)。
參考網站：http://en.wikipedia.org/wiki/Berlin_Philharmonic。
參考地圖：http://wikimapia.org/82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