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德國柏林佩加蒙博物館 (Pergamon Museum) 佩加蒙祭壇

【德國柏林佩加蒙博物館 (Pergamon Museum) 佩加蒙祭壇】

進入佩加蒙博物館 (Pergamon Museum)，就是有著精彩大理石浮雕的「佩加蒙祭壇」，當時的研究人員及專家試圖在此重現約西元前二世紀的祭壇風貌。雖然環繞整個展示廳牆上的浮雕和雕像不免有些殘缺、不完整，但是每一個雕刻作品都是栩栩如生，每一個細節都十分的精確，讓不太了解神話故事的我們，仍有目睹一段段精彩故事正在上演的感覺。牆上描述的正是希臘神話中 Telephus 的故事，而這座美麗的祭壇正是獻給智慧女神雅典娜。

佩加蒙 (Pergamon) 是聖經上曾記載的一座繁華城市，當時該城的文化水準很高，圖書館收藏僅次於埃及亞力山卓。其中的特拉揚神殿，是佩加蒙遺跡中的地標。老約翰在啟示錄裡面提及的七教會之確切會址，其實除了後來加築圍牆的〈非拉驖非〉和〈推雅推喇〉教會遺跡外，其餘都因年代久遠，歷經大地震與戰火的摧毀，或原貌風化而殘破不全，實在難以考究或復古。

佩加蒙/別迦摩（Pergamum/Bergama）古城建於高崗上，因著羊毛皮紙的發明，曾建造希臘王國的最大的圖書館。在信奉健康之神的奧古斯都皇帝時，設立了開放的醫院，和許多的民俗休閒療養中心。講到土耳其，許多人第一個聯想到的是清真寺與回教信仰。所以報章雜誌提到荷馬（Homer）史詩『伊里亞德（Iliad）』中的主要場景特洛伊城（Troy）位於土耳其的西部海岸，或是聖經中的古城出土在土耳其的土地上，往往教人感到迷惘困惑。

其實從歷史上來追本溯源，土耳其今日的疆界大致底定於 1924 年共和國成立之時，可約略區分為愛琴海沿岸、地中海沿岸、安那托利亞中部、黑海沿岸、和廣大的東部地區。但是在古老的年代時，這裡被西方視為小亞細亞，而非現今土耳其國家疆域的概念。早期安那托利亞一直是處於多種族混居，互相征伐的狀態。直到西元第七世紀，伊斯蘭教才從阿拉伯世界傳入安那托利亞。在此之前，這裡其實一直都是接受希臘羅馬的諸神信仰，和後來興起的基督教信仰。就如同耶路撒冷，同時是猶太教、伊斯蘭教和基督教世界三大宗教發源地，三教也都把耶路撒冷視為自己的聖地。所以從區域上看來，在愛琴海沿岸發現特洛伊、或是其他希臘羅馬化的城市，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自西元前十八世紀起，西台帝國（The Hittite）稱霸安那托利亞中部，勢力延續至西元前十二世紀終於瓦解，此後原本由帝國支配的廣大區域陷入動盪不安的局面。西元前 1000 到 900 年間，因希臘本地的戰亂，大批愛奧尼亞人跨過愛琴海，東移至安那托利亞西部沿海地區（1000 至 900 B.C.）。西元前八世紀，原本小型的移民地逐漸結合成十二個大型城邦，進而控制住整個海岸線。這些從希臘過來的移民所建立的城邦聯盟，被稱為「泛愛奧尼亞會」，此一地區則被稱為愛奧尼亞（Ionia）。

佩加蒙/別迦摩（Pergamum/Bergama）在亞歷山大帝國時期，人口雖然只有五萬，卻是伊斯麥省的農業大縣。亞歷山大大帝於西元前 323 年過世，導致亞歷山大帝國分崩離析。爾後尤曼尼斯二世 (Eumenes II；西元前 197 至 159 年在位) 建立佩加蒙（Pergamum）王國，積極籌設圖書館、宙斯祭壇，興建著名的阿斯克比恩醫療所，以心理療法為人治病。佩加蒙（Pergamum）原是「羊皮紙」的意思，原來和藏書有關，因為尤曼尼斯二世 (Eumenes II) 喜愛藏書，圖書館的藏書高達二十萬冊，威脅到當時世界最大的圖書館，埃及扥勒密 (Ptolemaios) 王朝亞歷山卓圖書館的領先地位，扥勒密王朝立即切斷尼羅河的草紙 (Papyrus；葦草做的紙) 出口，於是佩加蒙（Pergamum）國王改以羊皮取代紙草書寫。

Eumenes 二世之子 Attalus 三世（西元前 138 至 133 年在位）沒有子嗣繼位，於是王國被納入羅馬帝國的版圖。當埃及皇后克麗歐佩特拉和弟弟爭王位時，在戰亂中安東尼為保護埃及皇后的安全，導致亞歷山卓圖書館被戰火波及，而付之一炬。而安東尼為博得美人歡心，還把佩加蒙（Pergamum）的館藏贈送給克麗歐佩特拉。歷經數世紀的輾轉，佩加蒙/別迦摩（Pergamum/Bergama）於西元前 129 年正式被羅馬帝國統治。而佩加蒙（Pergamum）則發明代用的羊皮紙。此後這種羊皮紙在中世紀的歐洲廣泛地成為紙的代用品。而當地雕刻藝術的精緻，更是希臘文化雕刻中的上上之作。在經歷過歲月的流轉後，整個城市沒入一片沙土之中，成為考古界中的一個待尋覓的古城。

■有關佩加蒙的考古工作：

隨著 19 世紀英、法、德國殖民主義的拓展，帶動起歐洲強權國家在其殖民地的一股考古熱潮。古文明國家的古物珍藏，如今都成為大英博物館、巴黎的羅浮宮、或是紐約的大都會博物館的珍藏。佩加蒙（Pergamum）祭壇其實只是一片遺跡中的一個部分，這個歷史遺跡（Acropolis）位於目前的土耳其，是個面臨愛琴海的小都市。18 世紀法國人Count Marie Gabriel 是第一位提出挖掘佩加蒙衛城的建議，不過早在佩加蒙祭壇完成後四百年，西元二世紀時就有一位羅馬人蓋倫 (Galen of Pergamon，西元 130 年生，希臘羅馬醫學的集大成者，並為西方醫學的宗師) ，曾在他的書中描述過有關於佩加蒙祭壇的華麗雕刻。

直到 1864 年一位德國的道路工程師 Carl Humann首次到佩加蒙，當時他已對這傳說中盛極一時的城市抱有著高度的興趣，約在 1871 年，他在土耳其進行工程時，發現了幾個碎片，他認為這有可能是佩加蒙（Pergamum）Minerva 神殿中的碎片，於是他將這幾個碎片送至柏林博物館，等待柏林的回音。之後在獲得柏林博物館雕像館的負責人也是一位考古學家的 Alexander Conze，及柏林博物館的研究隊支援下，Humann 開始進行佩加蒙衛城中祭壇的挖掘、考古工作，進而挖掘出這個形成於希臘時期的城市。

1878 年，土耳其政府正式同意德國將挖掘的古物運回柏林，於是從 1879 年，考古隊一方面開始運走古物，並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進行分析和重建該城的藍圖。整個挖掘工作直到 1886 年才完成，此時距離 Humann 首次發現佩加蒙遺址已是 22 年的時間了。然而復原重建的工程更是複雜，費時多年之後，才將佩加蒙祭壇重現在世人的面前。中間又經過兩次世界大戰，幾乎將博物館島的現址夷為平地，當時德國戰敗，各博物館的收藏品被各國爭相掠奪。這巨大的祭壇當然也不能倖免，被蘇聯紅軍整座遷移到莫斯科的祭壇，終於在西元 1990 年東西德統一後，又回到原址。

■有關佩加蒙祭壇浮雕的故事：

佩加蒙（Pergamum）博物錧裡的佩加蒙（Pergamum）祭壇，祭壇四周牆壁上鑲著浮雕，記載著 Telephus 的故事。誰是 Telephos 呢？他是佩加蒙（Pergamum）祭壇的主神，也是大力士 Heracles 與 Auge 的兒子，在希臘神話中他只是個一般人，然而佩加蒙（Pergamum）的王室卻極力炫染 Telephus 的神秘性，並把王室與 Telephos 拉上關係。這是人類神化個人或政權的必然途徑，當然一般大眾也沉迷於神權與君權的崇拜，至於崇拜對象的真實性，其實已經不再重要了。

這個 Telephus 的神話，它是千千萬萬希臘神話中的的一個。在希臘有各種類型的神廟，希臘人崇拜阿波羅太陽神、雅典娜智慧神。總而言之，希臘人信泛神。古羅馬人也信泛神。然而希伯萊人的一神傳開後，泛神便黯然無光了。除了祭壇西面的浮雕被重建在博物館建築的展覽廳外，其餘的精美浮雕均重現於祭壇的原本位置。整個展示廳牆上不免有些殘缺、不完整的浮雕和雕像，可以想見當年試圖在此重現約西元前二世紀的祭壇風貌的辛苦。

在進入關於浮壁上所描述的各個人物以及簡單的故事陳述之前，或許要先瞭解一下基本的希臘神話的架構。全世界的神話都是從世界如何誕生開始的，而在希臘神話裡面，整個宇宙最初的形態是一片混沌 (Chaos)。從混沌裡誕生了大地女神 (或大地之母) 該亞 (Gaea)，之後該亞生出了天，也就是穹蒼之神烏拉諾斯 (Uranus)，這是第一代的神，而後天之神與地之神結合，也就是烏拉諾斯和該亞結合，而成為世界的主宰。他們生下六男六女，便是希臘神話裡的十二泰坦巨神(Titans)，除此之外，他們還生了三個獨眼巨怪和三個百臂巨怪，這些便是第二代的神。

爸爸天之神烏拉諾斯討厭這幾個獨眼或百臂的醜惡子女，便把他們趕回媽媽 (也就是大地之母該亞) 的肚子裡面，從此不見天日。該亞慫恿她的泰坦巨神子女，造反打倒自己的老爸，子女中的克洛諾斯 (Cronus) 便用該亞做的大鐮刀閹割了拉諾斯，當時受傷的烏拉諾斯的血液裡則生出了巨人 (the Giants) 和復仇三女神(the Furies)，從而稱雄世界，成為第二代的神裡的大頭頭。

而第二代神裡的大頭頭克洛諾斯，則和他的妹妹瑞亞 (Rhea) 生了三男三女。克洛諾斯害怕歷史重現，怕他的兒女跟他一樣大逆不道，他也聽說有預言說他的其中一個子女以後會推翻他成為新一代的王，所以每生一個小孩就把他們吞到肚子裡去。當媽媽的瑞亞終於受不了，於是她在小兒子宙斯 (Zeus) 出世前便向大地之母該亞求救，逃到克里特島 (Crete)，還把宙斯藏在洞穴裡，並給了克洛諾斯一塊用尿布包的石頭當嬰兒欺騙他。

當然故事發展至此，宙斯長大了以後是一定要打敗克洛諾斯的，打贏之後便逼克洛諾斯把當年吞下去的兄姐再吐出來，當然也打了一場大架，反正就是第二代的神們跟第三代的神們打了一場架，然後第三代贏了。這些重獲新生的兄姐們感謝宙斯，便推他為主神，從此領域重新劃分，宙斯成為第三代的神裡的大頭頭，他的另外兩個兄弟波賽頓 (Poseidon) 和哈得斯 (Hades) 則分別掌管海與冥界。從這裡開始，才是我們所熟悉的住在奧林帕斯山上諸神的希臘神話故事。

講了那麼多，到底佩加蒙（Pergamum）神殿裡所描繪的故事是在哪一個部分呢？這要從雅典娜的女祭司開始說起。在希臘半島的西南邊，有一個世外桃源，它是牧羊人的天堂，地名為 Tegea。希臘宙斯神的兒子 Aleus 在這裏當國王。先知曾經警告他說，他的外孫將使他帶來不幸。國王 Aleus 牢記在心。國王 Aleus 的女兒叫 Auge，她是智慧之神雅典娜的女祭司。有一天在宮庭裏來了一位年青人，他就是我們熟悉的大力士，叫 Heracles。他對 Auge 一見鐘情，女公主也愛慕這年青人，於是雙雙墜入愛河。他們結了婚，也生了一個兒子叫 Telephus，他便是我們這個神話故事的主角英雄。

Auge 害怕他的父王害死小寶貝，於是她便在雅典娜的神廟分娩。這卻引起了雅典娜的忿怒，於是雅典娜下降瘟疫於 Tegea 全國。國王 Aleus 為了息怒女神，解除瘟疫，所以他便把外孫 Telephos 丟到原野上，並且造了船，把女兒 Auge 放逐到愛琴海。Auge 的船隻漂流來到今日土耳其的 Mysia 海邊，當時的 Mysia 的國王叫 Teuthras。他急忙由首都佩加蒙（Pergamum）趕到海邊。後來 Auge 公主成了 Mysia 的王妃。Auge 公主原來是雅典娜的女祭師，Auge 則在佩加蒙（Pergamum）興建雅典娜的神廟，並祭祀崇拜雅典娜。

而 Auge 公主的兒子 Telephus 又如何呢？ Telephus 自從被丟到原野。Nymphen 女神便照顧他；牡鹿養育他；獅子也保護他。後來 Telephus 長大成人。有一天先知告訴他，他的母親在佩加蒙（Pergamum），於是 Telephus 便駕船渡海到小亞細亞找他母親，打敗了 Teuthras 國王，國王並且將王妃 Auge 送給 Telephus 當妻子，於是 Auge 與 Telephus 母子便在新婚之夜母子相認。

Telephus 的故事暫時說到這裏，先談談希臘神話中的 Troy 托洛伊戰爭，然後回來再談 Telephus。Troy 的戰爭起源於一個金蘋果，因為 Peleus 與 Thetis 二神要結婚，他們邀請眾神來參加。唯獨把紛爭之神 Eris遺落了， Eris 為了報復，就在熱鬧的婚禮中，丟下一個金蘋果，並附上便條：送給最美麗的女神。權利之女神 Hera，智慧之神雅典娜，感性之神 Aphrodite 都想得到這金蘋果，宙斯就把這個裁判的工作交給 Troy 的王子 Paris。權利之女神 Hera 答應給 Paris 最高的權利；智慧之神雅典娜答應給 Paris 最高的智慧；而感性之神 Aphrodite，準備把最美麗的女人送給 Paris。結果 Paris 不愛權利，也不愛智慧。Paris 認為感性之神 Aphrodite 是最美麗的女神。並且接受了Aphrodite 最美麗女人的贈禮。Aphrodite 把 Paris 帶到斯巴達王宮，並且叫他看看王后海倫，不料 Paris 對海倫一見鍾情，Aphrodite 便幫 Paris 把海倫帶回 Troy。

海倫被帶走，海倫的夫王 Menelaos 便準備攻打 Troy。他命他的兄弟 Agamemnon 為征討 Troy 的大統帥，而 Achilles 為大將軍。希臘的大軍浩浩蕩蕩開往 Troy，路過佩加蒙（Pergamum）時卻以為到了 Troy。希臘大軍圍攻佩加蒙（Pergamum），當時佩加蒙（Pergamum）的國王 Telephus 開門應戰。葡萄酒神 Dionysos 幫忙希臘大將軍 Achilles 攻打佩加蒙（Pergamum），而 Telephus 在面對 Achilles 逃離時，被酒神所安排之葡萄藤牽絆，使得 Achilles 一箭射傷了 Telephus。

受傷的 Telephus 其傷口久久不癒，先知告訴他：唯有傷他的人及傷他的箭，才能夠治好他的傷口，也就是說唯有希臘大將軍 Achilles 能夠治好他的傷口，於是 Telephus 來到希臘半島的 Argos 求治。那個時候 Telephus 去誘騙希臘大軍大統師 Agamemnon 的妻子 Clytemnestra，Clytemnestra 其實也是大力士 Heracles 家族的人，竟然因丈夫出征而紅杏出牆。Clytemnestra 就建議 Telephus：把 Agamemnon 的兒子 Orest 偷來當人質，然後威脅 Agamemnon 去說服 Achilles。Telephus 就照著 Clytemnestra 的建議去做，果然奏效，然後 Telephus 便以 Achilles 箭上的鐵銹治好了自己的傷口。

等到 Telephus 安全回到佩加蒙（Pergamum），便大興祭祀，並建佩加蒙（Pergamum）祭台。Telephus 原本應該是人，但他卻有神的血統，因為他是 Heracles 的兒子，宙斯的孫子。佩加蒙（Pergamum）從此把 Telephus 視為大英雄，並且朝拜他。而被治癒之 Telephus ，居然不計較 Achilles 的一箭之仇，與希臘人淨釋前嫌，最後引領希臘聯軍到達特洛伊，利用木馬完成命運之神所命定，滅亡特洛伊的任務。故事雖然離奇，只是單單目睹從佩加蒙博物館 (Pergamon Museum) 的現場，整個環繞的展示廳牆上，雖然都是有些殘缺、不完整的浮雕和雕像，我們仍然可以想見，博物館館方試圖在此重現當年祭壇風貌的努力與辛勞。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www.smb.museum/smb/standorte/index.php?lang=en&p=2&objID=27&n=1&r=4 (德、英)。
參考網站：http://en.wikipedia.org/wiki/Bergama。
參考網站：http://en.wikipedia.org/wiki/Telephus。
參考地圖：http://wikimapia.org/8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