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越南順化順化皇城 (Hoàng thành Huế)

＠越南．順化｜順化皇城 (Hoàng thành Huế)。

【越南順化順化皇城 (Hoàng thành Huế)】

順化作為越南阮朝的首都共 140 年，至今當地仍保留皇城、寺廟和皇陵，順化皇城更是越南第一個拿到世界文化遺產的地方（1933 年）。越戰時期，順化也曾是美軍和越共的戰場，因此不少建築遭受破壞，在歷經多年的修護、重建後，皇城仍有相當多可供參觀的建築。

順化人引流香江護城，香江也貫穿了整個古城。越南的城市與水有很大的關係，河內、峴港、會安、胡志明市都是沿河而生。

香江在歷史上也具有重要地位。越南在李朝建都河內之後，總是有北面強權侵略之虞，歷史上先有元朝的入侵（但失敗）、後有明朝佔領直接進行管轄統治等血淋淋的案例，史稱四次北屬時期。順化的香江正是第一次北屬時期，漢朝與占城的邊界。

對越南來說，北方離中國太近，又沒有屏障，風險太高，因此從 12 世紀開始北越文明就一直有往南拓展的趨勢。順化是陳朝英宗將玄珍公主嫁給南方占婆國王所換來的土地順州與化州。在此之後，越南北方文明南進發展的趨向大勢抵定。

往南移動的進程大概在後黎朝的時候完成，此時除了下高棉湄公河三角洲地區之外，近代越南的雛形已經出現。但在 16 世紀中葉到 18 世紀，國內勢力分成河內 (昇龍) 的鄭主與順化的阮主。阮主之所以勢力能夠崛起，除了占婆與高棉王朝的衰弱之外，還包括聚集在會安的季風亞洲跨洋貿易帶來的巨大財富。這些資源讓在南北越分裂中的阮主能夠建立廣南國（1558 至 1788 年），得以抵擋北方鄭主的七次入侵。

廣南國是個靠貿易吃飯的政權，越南中部多山，可耕地不多，如要長期與北方政權抵抗，勢必得靠外人資助。因此他們除了吸納許多因明朝亡國而無法返國的「明鄉人」、支助駐居河仙鎮的鄚玖軍事政權，也撥了秋盆河部分地區給來會安做生意的日本人、來自葡萄牙的修道士以換取他們的軍火物資。而在高棉帝國衰敗之後，以和親的方式下嫁女兒阮氏玉萬給逃到下高棉柴棍地區（今胡志明市）的高棉國王吉．哲塔二世（Chey Chettha II），以贊助吉．哲塔二世對抗暹羅的條件，換取廣南國在此塊地區的收稅權，開啟越南統治下高棉地區的先聲。

也是在這個時候，順化開始出現在歷史舞台。阮主定都順化自有用意。收服占婆勢力，在資源調派上更容易，而且比起過於接近中國的河內，這兒離中土遠，背後又有長山山脈阻擋高棉的入侵，是個適合開疆闢土、遠離外強的風水寶地。大概也是在這個時期，整體越南文明開始更快地吸收占城背後的高棉文化，並使得有別於中原文明的越式風格更為顯著。

鄭阮紛爭時期順化成為廣南阮主的統治中心。1635 年至 1687年，廣南阮氏領主阮福瀾（神宗）、阮福瀕（太宗）在此地建立金龍城作為都城。後經阮福溙（英宗）、阮福濶（世宗）兩代擴建，改名富春（Phú Xuân）。阮福濶在富春興建了金華殿、光華殿、瑤池閣、朝陽閣、光文殿、就樂殿、正冠堂、中和堂、怡然堂、暢春堂、建瑞雲亭、同樂軒、內院庵、絳香亭等宮殿亭閣，並在香江上游修建了建陽春府，內有長樂殿、閱武軒等建築。

1789 年 6 月後，阮映逐漸鞏固越南全境。在滅掉西山朝後，對外宣稱年號為「嘉隆」（Gia Long）。他對越南的統治在 1804 年正式受到中國清朝的承認。嘉隆帝在諮詢地理學家以決定哪裡是建造新的宮殿和城堡的最佳地點，一致決定順化是一個合適的地點。建築物於嘉隆三年（1804 年）四月，開始建造。成千上萬的工人被命令建造十公里長的牆壁和護城河。最初的牆是以泥土夯成，但後來這些土牆被開始磚牆加固。

整個皇城仍是以紫禁城為模板，在風格上可以視為是昇龍古城的延續，包括像是太和殿、長廊等建築都與北京十分類似，只是規模有所不同。

越南在西貢條約、順化條約逐步淪為法國的保護國並近一步被吞併後，西貢與河內的政治地位又再被提升，順化則相對地逐步沒落。不過順化皇城在 1945 年以前仍是阮氏王朝的中心。皇城後方，更有法國人在 1932 年保大帝回國後，替他興建的行政公署。就規模來看，這個公署應該是象徵意義大於實質意義。

直至 1945 年 8 月越南末代皇帝保大帝於皇城午門退位後，順化才褪去了政治中心的外衣，正式鼎革至新的共和時代，但這並沒有免去皇城日後被大肆破壞的命運。

二戰後南北越的交界處北緯 17 度線，就剛好穿越這裏。在北越越共與美軍扶持的南越互相對峙時，這兒被劃分成非軍事區。但在 1968 年 1 月，北越突然發動無預警的強烈攻勢，南越也不甘示弱立刻反擊，皇城與大批平民遭受戰火波及，史稱戊申順化屠殺。在這場浩劫當中，順化皇城大部分的建築物毀於一旦，而復原工作至今仍在漫慢進行，到處可見修復的紅磚瓦片。

南北越統一後，皇城午門上高掛的越共一星旗表示著物換星移。就像天安門廣場上的五星旗一樣，昭告天下傳統皇權已然逝去，現在是個新的時代。

皇城東部面向順化香河，皇帝的宮殿在城堡的東邊，離香河最近。在皇帝宮殿周圍建造了第二套高牆和第二條護城河。隨後又添加了更多的宮殿、大門、庭院和花園。最後一位越南皇帝的統治持續到二十世紀二十年代中期。

在 1968 年 1 月 31 日凌晨，北越軍和越共的一個師發動了對順化等大多數城市的協調攻擊以作為春節攻勢的一部分。戰役造成了皇城的嚴重破壞。在一百六十個建築中，只有十個主要建築在戰役結束後殘留，包括太和殿、乾成殿、世廟和顯臨閣。

1993 年皇城作為「順化古蹟建築群」一部分，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收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依舊保存的建築物，仍然正在進行恢復和保護的工作。

順化皇城為正方形佈局，採取中軸對稱的平面佈置，皇城的周圍受到由二公里乘二公里強化城牆的保護，並由護城河環繞，護城河另稱為金水池，開鑿於嘉隆年間，於明命十四年擴建。護城河中的水是由一系列水門從香江引入，這個堡壘就被稱為京城（Kinh thành）。

京城內部就被稱皇城（Hoàng thành）, 周圍由長約二點五公里的城牆包圍。皇城南面正門為午門，午門內為正殿太和殿左為太廟、肇廟，右為世廟、興廟，北為大宮門，門內為阮朝帝後嬪妃太子居住的紫禁城。紫禁城外西側有太后太妃居住的壽祉宮、興寧宮，外東側有御苑幾暇園和瀛洲。皇城內還有內務府、御醫院、尚膳所、象廠、馬廠等建築。

午門（Ngọ Môn）為順化皇城南側正門。其前身為南關台，是凸出皇城城牆的長方形墩台建築，建於嘉隆年間，台上有乾元殿。台下左右城牆上開門，東側為左端門，內有文公署，西側為右端門，內有武公署。午門兩側的門道為左右夾門，在外側的兩個門道為左右闕門。城台上建五鳳樓，左右雙闕上設有待漏院。

和平門（Cửa Hoà Bình），位於北關台之右（東側），為順化皇城的北門。建於嘉隆三年。初名拱辰門，明命二年（1821年）五月改名為地平門，明命十四年改名為和平門。成泰六年（1894年）維修，保大八年（1933年）再次改建。現存城門的形制為三開間門廳式建築，辟三門，外牆塗為黃色，上覆黑色屋瓦。

彰德門（Cửa Chương Đức），位於西關台之左（南側），為順化皇城的西門。形制同顯仁門。

顯仁門（Cửa Hiển Nhơn），位於東關台之右（南側），為順化皇城的東門。為兩層牌坊式石建築，下層辟有三道拱券門洞，上層為三券，上覆黃色琉璃瓦及火柱、日輪等磚雕。門柱上有青瓷及彩色琉璃浮雕。

大旗台（Kỳ Đài）位於午門外，建於嘉隆八年（1809年），紹治六年（1846年）改建。正面與御屏山遙相對應。旗台分為三層，有儀式活動時，旗台升掛旗幟，平時則作為瞭望台。旗杆最初為木製，分成兩段，上設望斗（瞭望哨位）。1947 年旗杆在法越戰爭中再次被毀，第二年用鋼筋混凝土接合。

順化皇城是一座不小的歷史博物館，最外圍有引入香江的護城河，然後進了午門，從午門進入後可見太液池，湖上面有中道橋，橋上有兩座銅製櫺星門，兩道門的南面題額分別為「正直蕩平」、「高明悠久」，北面題額分別為「居仁由義」、「中和位育」。

太和殿係前後兩殿相連而成，面闊九間，進深七間，屋頂重簷，鋪黃色琉璃瓦，並嵌有彩色瓷雕同御製詩歌瓷片，為越南「前後兩楹」或稱「重檐疊屋」（平行兩棟相連、雙屋脊的建築）的特色建築，而不完全模仿中國的木構建築。太和殿頭設有皇帝寶座同寶遮。殿裡面有八十條木質立柱，塗朱漆，裝飾有金漆雲龍浮雕，地面係鋪花石同黑色大理石。

太和殿前面為大朝院。太和殿為越南阮朝皇帝權力象徵，亦是舉行皇帝登基、皇帝壽誕、迎接重要使臣等等重要朝儀地方。舉行大朝儀時，太和殿入面就擺皇帝寶座，只有大官及皇親國戚可入殿謁見。其他官員都要在大朝院，由正一品排隊到從九品，文官在左邊，武將在右邊。這種大朝院的安排在韓國首爾景福宮勤政殿前廣場上亦看到。

順化皇宮也有紫禁城，位於太和殿後方，屬皇城中央偏後區域，將內寢區域圍起城牆，主要建築為黃色外牆。紫禁城總共有七道門。南面正門為大宮門，北面為祥鸞門、儀鳳門。紫禁城採取中軸對稱佈局，大宮門、勤政殿、乾成殿、坤泰殿、建中樓形成一條中央軸線，兩邊對稱佈置各廊廡、殿、院、堂、樓等，還有紹芳園、六院，與內務府、侍衛值房、尚膳所、御醫院等等內廷服務機構。

過了太和殿後發現此處相當空曠，因為上述建築大多已被毀，有些建築正在修復，且許多建築看起來是剛修好的，更多的是草坪，若不說此區域是當年的紫禁城，則不知此區的崇高地位，不過，還是有可看性，看到某些廊廡、樓閣或圍牆等，還是相當吸睛的。畢竟皇宮建築與中國類似，但就是有越南式特色風格。如廊廡的每支柱子上方會掛著一塊鑲著金邊的牌匾。還有一棟太平樓為皇家藏書樓，雖然規模不大，但不論外觀或內部皆相當精緻。

參觀了紫禁城尚存的建築、樓閣及圍牆後，順著中軸線繼續前行，見到一座高台，進入苑囿區，此區並沒有什麼建築，倒是看到有個圍牆圈住的金水湖，可見到位於東北角的瀛洲島所營造的水景區，但島上只剩樹木而已。

內苑（Vườn Ngự Uyển），又稱紹芳園，位於閱是堂北牆外，紫禁城東北角，為皇帝御花園，面積約佔紫禁城的六分之一。園內從紫禁城外的金水湖引水，開鑿玉液池，東牆建有城隍廟，供奉皇城城隍及靈應神。園內有平面呈卍字形的皇福殿，及八角亭、明達四亭、仁智堂、太平御覽書樓、翠光樓、弘恩寺、威靈相祐廟（關帝廟）等建築（均在成泰年間拆除）。

順化皇城最令人回味之處，就在於那種洗盡鉛華後的滄桑感。它曾是王朝象徵，但如今有點像是蒙上一層輕灰，有很多灰撲撲的斑駁壁面，而即使是朱紅色的長廊、梁柱，似乎也均未特地重新粉刷，就這麼讓它們隨著時間而顯得陳舊。雖然整座皇城有部分在戰火中化為斷垣殘壁，但就算僅看保留至今或是整修後的部分，也依然精彩。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s://www.hueworldheritage.org.vn/。
參考網站：https://vi.wikipedia.org/wiki/Hoàng_thành_Huế。
參考地圖：https://wikimapia.org/132877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