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伊利諾州芝加哥唐人街 (China Town)

【伊利諾州芝加哥唐人街 (China Town)】

芝加哥唐人街是美國東部規模最大、最繁榮的唐人街之一。唐人街也被稱為華埠或中國城，是華人在其他國家城市地區聚居的地區。唐人街的形成，是因為早期華人移居海外，成為當地的少數族群，在面對新環境需要同舟共濟，便群居在一個地帶，故此多數唐人街是華僑歷史的一種見證。

西元 1870年，最早一批以梅氏宗親為主的華人由美國加州遷移至芝加哥，開始在芝加哥市中心逐漸形成小規模的華人聚集區。西元 1912 年，聚集在芝加哥克拉克街 (Clark Street) 與瓦巴西 (Wabash) 大街的華人商行，受市區開發的影響，被迫南遷到舍麥路 (Cermak Road) 與永活街 (Wentworth Street) 的華埠現址。

然而這項百年前的遷移，卻恰好使芝城華埠避開了市區商圈高成本的房價，反而有機會成為全美逆勢成長的唯一傳統華埠；脫離了市區空間狹隘的限制，反而給了中國城一個很好地向外發展的契機。位於芝加哥華埠亞珠街 (Archer Ave) 上的華埠百年紀念壁畫，象徵著一百多年來華人在芝加哥奮鬥的艱辛歷程。

芝加哥唐人街最早的地點在靠近市中心區的克拉克街，又稱第一唐人街；1912 年，芝加哥唐人街擴展到現在的永活大街，即第二唐人街。這裡街道寬敞，整齊清潔，華人的商業活動全在店鋪裡面進行。南遷的主要原因有二，一為市中心土地昂貴，居住或做生意的空間狹小，另一方面是因為當時的安良、協勝兩個工商會的衝突日增，開闢新華埠便是由「安良工商會」發起，因此形成「兩堂兩華埠」的局面。

我們搭捷運抵達中國城站，一如其他城市的唐人街，芝加哥唐人街也是海外遊子與旅者尋找家鄉味的地方。永活大街入口處有一座中國式大牌樓，雕樑畫棟，色彩鮮艷，正面刻有孫中山手書的「天下為公」，背面刻有「禮義廉恥」，是芝加哥唐人街的標誌，遊人到此也必拍照留念。

「天下為公」牌坊於 1975 年落成，這個時間座標，正好印證了中國城的復興歷程。美洲的中國城牌樓，大都是由台灣或中國的政府捐贈，這一個卻是由本地華人社團合資興建。位於天下為公牌坊旁、有著藍瓦紅底飛簷與米黃色外牆的培德中心，這是市級古蹟。

永活街就是現在的中國城主街。其實華人早在 1878 年就已經來到芝加哥，只是從 1912 年才大規模地搬遷到現在的中國城。閒逛中國城，可以看到宗親會的會所到處林立。由於 1882 年的排華法案，在隨後的六十多年，美國華人社團都是男多女少，並以單身漢為主，只有少數幸運兒有家室陪伴。同姓、同宗或者同鄉的移民很自然會走在一塊，互相照應，成立會館。

在眾多的宗親會中，梅氏公所擁有最多的會員。自 1920 年以來﹐芝加哥梅氏便居全美梅氏宗親總會領導地位。當年，由梅宗周控制的「安良工商會」儼然是芝加哥中國城的「市政府」﹐自治管理華人的內部事務與糾紛。

「安良工商大樓」是中國城內，最早建成的一棟具有傳統中國文化色彩的建築。位於永活街和舍麥路 (Cermak Road) 的路口，建於 1926 至 1928年間，由「安良工商會」聘請美國建築公司 Michaelsen and Rognstad 設計興建。在構思期間，該公司參考許多中國歷史建築物的書籍為藍本。1928 年落成後，它就成為中國城的地標，美國人至今仍稱這棟屋宇為「中國城市政府」( Chinatown city hall )。

「安良工商會」這棟大樓於 1988 年被聯邦調查局（FBI）以幫派聚眾等理由查封，此案涉及華商幫派槍殺、敲詐、非法賭博，及芝加哥政府官員受賄等諸多內容。據說案後，整棟大樓以一美元的價格出售給「芝城華人基督教聯合會」，並改名為「培德中心大樓」。

我們往北走，「華埠廣場」位於舊城北邊。這裡有港式燒臘店、火鍋店、超市、KTV、美髮店與書店等。

譚贊 (1881 至 1944 年) 是早期移民中著名的僑領，國父孫中山先生於 1909 年 12 月，停留芝加哥期間，成立同盟會芝加哥分會，譚贊即為創會會員。他畢生支持孫中山的革命及救國理念，同時也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他做食品進口及麵粉廠的生意，育有二子三女。譚贊的子女在發展家族事業的同時，也同樣熱心公益，他的子女中，最著名的就是譚繼平（Ping Tom, 1935 - 1995 年）。

譚繼平 (Ping Tom)，祖籍廣東。美國華人企業家、社會活動家，畢業於美國伊利諾伊州西北大學，獲經濟學學士、法學士學位，當過律師。譚繼平曾任芝加哥華商會第一任會長，中美協進會會長，芝加哥華人諮詢服務處顧問，馬來亞公司總裁，華埠華人公司、利僑公司老闆，華埠發展有限公司總經理。

譚繼平對芝加哥華裔最大的貢獻，當屬 1984 年成立華埠發展公司，推出華埠廣場商業及住宅群工程，讓中國城的版圖延伸到今日的華埠廣場一帶。華埠廣場也就是十二生肖廣場所在地的二層商用樓群，以及北邊的住宅群。華埠廣場的前身是聖塔菲 (Santa Fe) 鐵路客運的停靠站，1971 年聖塔菲鐵路客運終止服務，這一帶變成雜亂無章的廢鐵道。直到華埠廣場重新開發以後，才有了新貌。

譚繼平，西北大學法律及經濟系畢業，是芝城華商會的創辦人之一，也是首任會長。他於 1995 年不幸病逝，並留下要在中國城建設一個公園的遺願。1999 年，芝加哥公園管理委員會（Chicago Park District）批准在中國城以北，靠近芝加哥一帶建一座公園，並命名為『Ping Tom Memorial Park』(譚繼平紀念公園)，以紀念他為華裔做出的貢獻。

公園舊址是廢鐵道，如今已轉變成 17 英畝的美麗庭園，公園沿河而建，早已成為芝加哥著名的風景區。中式涼亭色彩鮮明，周圍植滿松竹銀杏及楊柳，旁邊還有兒童遊樂設施，不僅是附近住戶休閒的好去處，芝加哥地區許多與華裔有關的文化活動，也都會選擇在這個公園舉辦，像每年的龍舟大賽就是一個例子。

從市中心到中國城，大家都知道搭 62 路公車或紅線捷運火車，其實還有一個便捷的方式來到中國城，就是搭水上計程車 (Chicago Water Taxi)，從川普大樓搭乘，沿著芝加哥河向南行來到譚繼平公園，只要五元，既便宜又有趣。

對那些來自台灣、香港、大陸的新移民來說，唐人街的意義，只是第一個落腳點及適應站，他們或依附遠親，或獨自在這裡打工。不同於一輩子困居中國城的老一輩移民，新移民一旦對英語有了把握，對美國的生活也有相當的瞭解後，便遷往郊區，融入主流社會，過比較舒適寬鬆的生活。

身為全美歷史第二久的華埠，芝加哥華埠在 1915 年左右正式於永活街與舍麥路間成形。芝加哥城華埠如今已是全美唯一一個在經濟、人口等各項領域保持增長的中國城。然而，芝城華埠百年發展的背後，真的如同大家眼前看到的這般繁華嗎？

自從 1882 年排華法案 (Chinese Exclusion Act) 成立後，有了最早中國城的出現。該法案禁止中國勞工移民美國，雖然商賈、學者不在限制之列，但當時的華裔移民在美國生活遭受暴力的種族主義和歧視，在無法融入美國社會和經濟結構，也無法回到祖國的情況下，只好依附「唐人街」而生存。

儘管排華法案於 1943 年被廢除，但每年只有 105 個新簽入境的配額，而且當時還不准擁有個人資產。直到 1965 年，詹森總統簽署了移民和國籍法，歧視移民的法令最終被解除，在之後的數十年，美國華裔人口順勢猛漲，特別是紐約曼哈頓和舊金山。而隨著經濟繁榮，唐人街的各行各業，尤其是餐館業更加繁榮，已經被視為旅遊的目的地。

在唐人街多數會看到很多唐人餐館，而餐館和洗衣鋪皆為早期華僑主要的營商行業。一些歷史較悠久的唐人街，皆位於移民城市的舊區，環境會較為擠迫，治安和種族問題亦是某一些華埠要面對的問題。

多年來，憑藉華人勤奮的工作，隨著華人的富裕，華僑在外國的地位漸漸提高，新一代的華人移民會選擇移民城市的其他地區居住，一些唐人街亦出現華人人口遷離﹑人口老化的現象。現在很多地方，唐人街已經成了中華文化區的代名詞。

事實上，唐人街的歷史其實代表著海外華人的歷史，這種歷史根植於中華文化，是中華文化歷史的一部分而在融入美國文化後，又脫胎於中華文化，經過長期的演變形成了海外華人的歷史，一部海外華人在異國他鄉的奮鬥史，更是海外華人團結一致、互相幫助的歷史，是華人為當地社會經濟發展做貢獻的歷史，更是中華民族在世界上的形象表達史，傳播中華文化的歷史。

但是這種歷史隨著國內經濟的繁榮快速發展，美國國內的經濟發展，民族發展需要，移民減少和離開的原因，使得唐人街正逐漸面臨衰落，取而代之的是新生代移民的中產階級在郊區富人區的崛起。而這個新崛起的就是新中國城。

目前美國的唐人街主要是老移民，來自香港、廣東、福建等地，通用語言是粵語。當年他們闖海外的「三把刀」——菜刀、剪刀、理髮刀，在這裡土壤深厚，中餐館、理髮店等仍然是許多人的經濟來源。而新移民主要是在國內得益於經濟的繁榮發展起來的中產階級，以及在美國老移民的下一代，大多都有著高等教育經歷或者美國公司工作經驗。

作為低薪階層的聚居區，唐人街擁擠雜亂的環境難以留住中產化的中國移民家庭子女，這裡提供的資源對新一代技術移民或投資移民也缺乏吸引力。許多畢業後進入美國公司的中國留學生一般居住在中產階層社區，投資移民則更多選擇郊外的富人區。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美國唐人街逐漸感到吃力，跟不上發展的節奏，加上唐人街區治安、擁擠雜亂等原因，很多新生代的移民不再願意住在傳統的唐人街。新移民希望和許多其他的美國人一樣，讓自己的孩子上郊區的好學校，享受郊區舒適便利的生活環境。他們好像更接近美國人的的白人鄰居，而非典型的唐人街居民。

走進永活街「天下為公」的牌坊，可以發現在飲茶酒樓內聚集著許多中國年輕專業人士，有華裔兒童嬉戲的身影，甚至可聽見從糕餅店結帳台的後邊傳來華語電視劇的聲音。可喜的是，芝加哥唐人街將不追隨其他華埠凋零的腳步，芝加哥唐人街正在逐步擴張，周邊環境有更多華裔家庭湧入。

有鑒於其它傳統唐人街的凋零，芝加哥都市計劃和地方團體加快對唐人街的投資改善，而這也是促進華埠繁榮的原因。芝加哥大都會計劃中心力促公共教育和耆老照護以保存唐人街的風貌，同時也更新交通結構和建立社區公園。芝加哥市政府斥巨資在南永活街成立嶄新風貌的圖書館，這座橢圓形式的圖書館結合了現代建築和都市文明的優點。

芝加哥唐人街和紐約、舊金山唐人街不同之處在於，芝加哥沒有緊俏的住屋需求，而且芝加哥保有中華文化的特色，吸引了更多亞裔和非亞裔遊客前來觀光。唐人街的基礎設施包括公園、道路修整、圖書館和譚繼平社區活動中心一一開幕，為華埠居民帶來更好的生存空間。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s://chicagochinatown.org/。
參考網站：https://en.wikipedia.org/wiki/Chinatown,_Chicago。
參考地圖：http://wikimapia.org/64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