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日本信越、北陸自由行長野県松本市松本美術館

松本美術館庭園的大型裝置藝術品《幻之華》：色彩繽紛的圓點花，不論恣意地向晴空伸展、或朝路邊呼吸、或睥睨瞧著美術館，每一朵各有自己的精靈，各自詠嘆自己的生命。

【日本信越、北陸自由行長野県松本市松本美術館】

這次來到松本，除了參觀松本城，以及松本城下町一帶，重點應該是到松本市美術館欣賞草間彌生的大型雕塑，還有參觀建築師伊東豊雄的松本市民藝術館。我們開車由城下町方面前來，右側是美麗的市民藝術館，再往前左側即是松本美術館。於是將車停放於松本美術館旁的停車場。

「松本市美術館」，裡面最知名的當然還是「草間彌生」的作品。享譽國際的日本藝術家草間彌生在松本市出生，所以松本市甚至封她為松本市名譽市民，整座美術館幾乎擺滿了她的作品，其中以庭園的大型裝置藝術品《幻之華》最耀眼，美術館還為草間彌生設立常設展覽廳，連販賣機上都有她的簽名與設計。

2002 年 4 月開館的松本市美術館，期待成為當地市民「鑑賞、表現、學習、及交流」為目標的美學空間。當然，除了草間的常駐展外，還有其他的小型企畫展，內容大多是以與松本市地緣深厚的藝術家為主。

美術館的建築師宮本忠長在設計之初，希望為歷史之都的松本市，找回逐漸失去的綠意，創造全新貼近自然生活的新樣貌。因此他以「森の美術館」為概念發想，打造這座由濃濃綠意所包圍、串聯傳統與近代的美學新殿堂。

宮本忠長為了要展現日式傳統空間中，最重要的「通透」要素，透過「光與影」兩大主題來加以詮釋。因此松本市美術館雖是現代建築，但技巧性地融入傳統和風的建築元素，包括刻意放大從入口到館內大廳的空間格局、南北兩側各以和式拉門、屏風作為隔間方式，幻化出光與影，彼此交融的通透效果。

因此當坐在館內咖啡館，視野正好落在中庭藝術庭園、一路窺望戶外「幻之華」庭園。透過一樓的穿透空間，館內中間庭園綠地，與戶外庭園的草間作品「幻之華」一氣呵成，創造出另一種視覺延伸的通透感，而這作品也讓他榮獲第 44 回 BCS 賞、與第 60 回日本芸術院賞受賞。

到達松本市美術館首先當然要拍紀念照！以玄關旁露天展覽的草間彌生作品《幻之華》為背景，這位置是拍紀念照的絕不可錯過的地點。小小的庭園裡，擠滿數朵點點巨大花朵，紫底白點、紅底白點、紅底黃點、黃底黑點，色彩斑斕宛如毒蕈的妖嬈花朵，自地底竄出，張著大口蠱惑著人朝它走去，我們彷彿看見到創作綻放的生命力。

松本市美術館有草間彌生常設展，必須先在玄關購買觀賞券。企劃展的票券也可觀賞收藏展。只要持有票券當天即可再次入場，請小心保管切勿弄丟。三樓的美術情報圖書室與美術館商店，也有免費可享受的空間。

常設展入口為草間彌生的肖像，一仍過去神色驚懼、擔心受怕的模樣。草間彌生出生於昭和四年 (1929 年) 三月，牡羊座，家境生活富裕。排行老么，但是卻並不是家中最受寵的小孩。幼年時代就對現實生活視域中的圓點充滿興趣；鏡子，圓點花紋，生物的觸角，和尖端物體，都是她後來作品中重複出現的主題。

二次世界大戰爆發那年，草間彌生進中學就讀。就在這一年，十二歲的草間彌生於她常帶著素描簿前去的採種場裡聽見堇花說話：長著一張張人臉的堇花面向她，對她說起話來，聲音大得讓人頭痛。她害怕地飛奔回家，家裡的狗卻對她咆哮，用的也是人語。由於罹患神經性視聽障礙，時常看見幻覺，她眼中的世界如同隔著一層斑點狀的網。

當草間彌生的母親發現小女兒立志要做畫家時，激烈反對，還曾踢翻她的調色盤；待她稍長，則熱中介紹地方權貴家庭的少爺給女兒們。面對如此冷漠的母親，如此不顧自己的母親，她的病症越發的嚴重。她開始只能在自己的創作中尋找平靜。父親倒是對小女兒的畫家夢樂觀其成，因為他也喜歡畫畫。

自松本第一女子高校畢業後，草間彌生來到京都市立工藝美術學校，主修日本畫。但自小即個性古怪，畫風自成一格的她，很快發現日本學校無法滿足她的學習後，不只是她的家人，在當時日本的藝壇也十分保守。這讓年輕的的草間彌生難以忍受，一心只想到美國發展。無奈戰後日本社會並不鼓勵女性創作者發展自我，她只得自己想辦法去實現夢想。

後來在美國藝術家歐姬芙 (Georgia O. Keeffe) 的引薦之下，她終於在 1957 年底一償宿願，帶了自己一千多張紙上作品啟程赴美。獨特的藝術觀點與行動藝術，讓她很快在當地藝術圈佔有一席之地，之後的十六年間幾乎以紐約為聚點，直到因病於是返回日本。

草間彌生的創作，幾乎是以「圓點」與「網紋」為基調，在不同時期呈現出的方式各不相同。早期的作品均以繪畫呈現，而中後期則開始有了多種多樣的表現形式。她善用高彩度對比的圓點花紋加上鏡子，大量裝飾各種物體的表面，如牆壁、地板、畫布、家裡會出現的物品。在事物之間通過「圓點」與「網紋」刻意地製造連續性，來營造一種有限但不收斂的空間，讓置身其中的觀眾，完全無法確定真實世界與幻境之間的邊界。

草間彌生曾說明這些視覺特色都來自於她的幻覺，她認為這些點組成了一面無限大的補捉網，代表了她的生命。此外草間彌生也有許多作品都以蕈類聚生的造型出現。她早期的繪畫風格幽暗深邃，有時像是種子、果核般的生命體，有時則像長滿斑點的洞穴，或是枯枝遍地的荒原。無論是蕈類、種子、或是果核，似乎都代表了生生不息的概念，與「圓點」與「網紋」的基調又再串聯起來。

草間彌生的作品在世界各地都曾展出過，金澤二十一世紀美術館、直島都有她更具代表性作品。即使她持續在全球各地發光發熱，而這曾經孕育她，也曾經讓她急於逃離的原鄉，是無法被取代的，也讓她重新開啟展開與故鄉的藝術對話，那才是她創作的源頭，真真正正最素樸，最毫無掩飾的人生開展之地。

常設展示室裡面，只有部分的作品可以拍照。裡面還展出了最新系列「わが永遠の魂」（我永遠的靈魂）其中的數十幅作品，與早年單色調的作品相比，這個系列的作品中，仍然保有重複出現的圓點、網、眼、側臉、以及蝴蝶、花朵、嘴唇、狗和女人等圖案，但不再是過去那種充滿恐懼的幻象，在強烈並且鮮明的色彩表現下，隱隱透露出草間彌生內心的平靜祥和，代表她混亂的精神也逐漸沈澱下來。

常設展示室裡面，從早年畫作、大幅創作、點點鏡面密室、無限延伸，她的創作很難不讓人印象深刻；透過不同的主題展覽，總不免被目眩神迷的奇幻感所分心。那看似具體、有規則，透過四面佈滿鏡子及反射後，讓人很容易墜入那摸不著邊際、無止境的延伸世界裡，那是難以言喻的感受。

有些展場裡大片鏡子無止境地反射，彷彿一下子墜入了無盡的延伸世界當中，永無盡頭。進入另一個長廊，盡頭是鏡設作品；這也是草間彌生常用的創作手法『鏡子』，透過鏡子的反射，也讓整個作品沒有終點，打造出令人屏息的效果。從牆壁、天花板到地板，鋪滿的鏡子反射再反射，創造出華麗迷幻的視覺，不同的燈光，繽紛的點點，讓人彷彿漂浮在無窮無盡的空間裡。

接著往下一個展區前進，還沒走入展區時，眼前的圓點南瓜早已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為什麼會是『南瓜』而非其他的蔬果呢？？原來是跟草間彌生的成長背景有關係；原來是小時候家中種植南瓜，而她覺得南瓜形體很溫和，讓人有種強大安定感，在艱難的時候，能夠安慰她的心靈，並支持她繼續創作，所以她不斷地畫南瓜、不斷地雕塑南瓜。

草間彌生至今仍每天都畫畫，不斷的創作；真的熱愛繪畫，不斷的畫，應該會畫到死的那一天；也許，繪畫是能療癒她心靈疾病的唯一方式吧！她的點點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來呈現，再加上不同的鏡射素材，透過旋轉、伸縮、位移等不同的重複排列方式，造型千變萬化，讓人驚喜連連呀！

接著爬上三樓有收藏展。收藏展乃是以松本市所收藏的藝術品與美術品來做展覽。紀念展覽室有展覽松本出身的上條信山、田村一男等，都是與松本本地因緣深厚的作家。美術館裡面除了展覽會之外，還有舉辦各式各樣的工作室、講座、活動等，企劃範圍相當廣泛，可單獨一個人到場觀賞，也可以親子同遊一起享受。

位於美術館中庭的市民創造廣場，中間鋪設了草坪，還放著一個大大的圓點南瓜。戶外的立體雕塑，讓作品與人的距離更為貼近，其中最具知名度的便是南瓜系列，從日本的香川縣直島、福岡、秋田市，到台灣的屏東，還有松本美術館，都可以看到立體南瓜的作品。廣場周圍還有潺潺流水，在這裡不只能鑑賞美術，還可以享受公園的野趣。

不僅美術館內有草間彌生的作品，戶外的公車也有白底紅點的草間彌生商標喔。全世界僅一台返往於市區（美術館線）的草間巴士「水玉亂舞號」，遊走在她出生的故鄉松本市街，連車牌都使用「彌生（やよい）」的諧音「841」。

松本市區有許多湧泉，以「松本城下町湧水群」被選定為『平成名水百選』。美術館附近也有為數眾多的井水與湧泉。有些被整修過，有些不細看就不會發現到。邊巡遊井水湧泉，邊散步遊覽也很有樂趣喔！

松本市民藝術館的前身，為已有四十年歷史的老舊市民會館，在 2000 年公開重建設計競圖，最終由享譽國際的建築師伊東豊雄脫穎而出。

市民藝術館建築設計改建的最大挑戰，在於地基屬於前窄後寬的形狀，並在狹長狀的用地上，安排位置建造可以容納一千八百人的大表演廳，以及提供音樂、戲劇、會議之類用途各種小表演廳；加上由於松本市區的地下水位高，地基只能採用淺層建造；而且考慮到藝術館週邊均為三層樓高以下的住宅區，建築設計必須要融入周遭居民的生活環境，減低對居民的視覺衝擊和壓迫感。

而重新建造松本市民藝術館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作為舉行一年一度的「齋藤紀念音樂祭」 (Saito Kinen Fesitval) 的場地。這個音樂節是國際指揮大師小澤征爾 (Seiji Ozawa) 為紀念其恩師齋藤秀雄於 1992 年創立。小澤征爾在音樂界所被熟知的部分，是他在波士頓交響樂團擔任音樂總監，以及維也納國立歌劇院首席指揮時的工作，尤其是對大型慢板羅曼史的詮釋。其激動的指揮方式，以及他幾乎不使用指揮棒的形象，最為令人印象深刻。

在日本那個世代的音樂家，多半都接受過齋藤秀雄的指導。因此，在齋藤逝世 10 週年紀念的 1984 年，集合了一百名受到齋藤指導的音樂家，組成「齋藤紀念樂團」，先是在日本國內公演，受到好評之餘，大家也重溫了學生時代的純粹合奏時光。2015 年，適逢小澤征爾 80 大壽，為了感謝大師對於音樂祭與樂團的奉獻，音樂祭改名為「小澤征爾松本音樂祭」（セイジ・オザワ松本フェスティバル），更彰顯了小澤征爾在此音樂節的核心地位。

《松本市立美術館》

網站：http://matsumoto-artmuse.jp/。
地址：〒 390-0811 長野県松本市中央 4-2-22。
電話： 0263-39-7400。
票價：大人 410 円（団体：310円）大学高校生 200 円（団体：100円）。
營業時間：9:00～17:00（最後入場時間 16:30）。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matsumoto-artmuse.jp/。
參考網站：https://jp.wikipedia.org/wiki/松本美術館。
參考地圖：https://wikimapia.org/76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