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南法租車行亞維儂 (Avignon) 之教皇宮 (Palais des Papes)

【南法租車行亞維儂 (Avignon) 之教皇宮 (Palais des Papes)】

亞維儂 (Avignon)，又稱教皇城，位居普羅旺斯中心點，自古以來即為此區之文教重鎮。二千年前，希臘人進駐馬賽後，即於此地建立河港；直到 1309 年教皇克里蒙五世遷駐於此後，此地便成為歐洲宗教、藝術、賣淫的中心，開始快速發展；十五世紀中，教皇遷回羅馬； 1791 年才併入法國領土，但是法國大革命時，教皇宮內文物被掠奪破壞怠盡。

教皇宮雖然是當時最大的哥德式宮殿，卻沒有一般哥德式建築的華美和精緻，反倒是充滿了堡壘的色彩：這是因為十四世紀時羅馬教宗克勉五世，由於羅馬動亂而決定將教廷遷到亞維儂，1309 年至 1377 年間，歷任七任的教宗，這個時期也是亞維儂一個重要的時期，而深受教廷文化的影響，據說松露也是因為教宗而傳到南法。

教皇宮在當時被喻為全世界最大的房子，也有最美房子的美譽。教皇宮堅固的堡壘，訴說著中古世紀不安的局勢，連神聖不可侵犯的宗教領袖，也擔心受到攻擊。所以厚實的城牆上，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用以發射弓箭。諷刺的是，弓箭洞的形狀是聖十字，負著神的形狀，卻用來殺人禦敵。

建於西元 1300 年代的教皇宮，矗立在多姆山腳，外觀雄偉。如今宮內雖然看不到什麼裝飾，家具也不多，壁畫因年深日久也脫落了顏色，但當時歐洲各民族國家尚未形成，教皇等於全歐洲的皇帝，這座宮殿就成為全歐洲最高權威的住所。

西元 1348 年，普羅旺斯的女領主拉娜以八萬弗羅林（古佛羅倫薩金幣）的價錢，將亞維儂賣給了教皇克勉六世。雖然後來的教皇格雷戈里一世於 1377 年將教廷重新遷回羅馬，但亞維儂仍屬教皇的領地。

回顧歷史，西元十四世紀，1309 至 1376 年，是歷史上有名的教皇出走時期，種種的政治因素，總計前後共有七任教皇居住於此；而歷史上有六次的教宗選舉是在亞維儂教宗宮所舉行，分別選出了本篤十二世（1334 年）、克勉六世（1342 年）、依諾增爵六世（1352 年）、烏爾巴諾五世（1362 年）、額我略十一世（1370 年）和本篤十三世（1394 年，對立教宗)。

西元 1377 年，亞維儂教廷的第七位教宗格列高十一世（Grégoire XI），受不了義大利道明會修女西恩那的凱薩琳（Caterina da Siena）的言語刺激，憤而將教廷由亞維儂遷回羅馬。或許是太過勞累，格列高十一世於隔年仙逝。當時群眾害怕樞機主教們選出一位法籍教宗，會把教廷再度遷至法國，因此將樞機主教們團團圍住，要求他們選出一位義大利籍的主教，但選出的新任主教烏爾巴諾六世（Urbano VI）卻對樞機團懷有敵意，於是其中十三位樞機宣布該次選舉無效，並於 1378 年選出另一位法國教宗『克勉七世（Clément VII）』，烏爾巴諾六世氣得把克勉七世和樞機们逐出教廷，而克勉七世回到亞維儂，成立自己的樞機團，開始了天主教教會四十餘年的大分裂時期。

西元 1409 年，樞機主教們決定罷黜當時位於亞維儂的本篤十三世（Benoît XIII）及羅馬的格列高十二世（Grégoire XII），同時任命第三個教宗亞歷山大五世（Alessandro V），然而這次的選舉仍不被各方所認同，直到 1415 年，格列高十二世為了結束分列而自行退位，各方一致認可的教宗馬蒂諾五世（Martino V）於 1417 年繼位，但本篤十三世卻仍自認為他才是真正的教宗，直到本篤十三世於 1423 年逝世，教廷的大分裂時期才真正落幕。

前述 1377 年之後在亞維儂教廷所選出的教宗被稱為對立教宗（Antipope），他們與羅馬教宗對立，並造成天主教分裂，直到 1433 年這座教宗皇宮才又歸屬羅馬教廷。往後的三百多年，羅馬教廷掌管著這座宮殿，但宮殿的維護狀況卻愈來愈糟。

「教皇宮」為教皇居住地，十座塔樓分別座落皇宮建築四周，城牆正面高聳的兩座尖頂哥德式塔樓是其標誌。歷經七位教皇改建，內部豪華寬敞，外部則有高聳城樓，用以防禦外敵，兼具宮殿、城塞雙用途。因為教宗避居亞維農，教徒們便為精神領袖興建教皇宮、聖皮耶教堂、鐘樓廣場、聖母院。

亞維儂的第四任教皇克勉六世 (Clement VI；1291 年至 1352 年) 出身於貴族，認為前任教皇太過簡樸，於是在舊宮旁興建了新宮，更加雍容華麗，這樣更能榮耀神的恩典。教皇的寢室四壁全是壁畫，描繪了狩獵與捕魚的景象，樹木上有松鼠和各種珍禽，全與宗教本身無關。

教皇縱情聲色，傳聞還有女人和年青俊秀的男子出入於教皇寢室。但樓下的宴客廳，竟然能擺上近千人的筵席，賓客有國王和王后，外交官，天文學家，與數學家。現在的皇宮經過幾百年的戰爭，已經看不到當時的奢華景象，只剩得空盪的巨廳大房而已。但內宮牆上、天花板仍保有精緻細膩的壁畫，鑲刻著花、鳥，以及一則則與宗教有關的主題，皇宮外圍仍依然巍峨壯觀。

西元 1789 年，法國大革命爆發，宮殿在激進的革命軍無情的破壞和掠奪下，昔日豪華的裝飾被毀壞殆盡；1791 年，宮殿成為反革命軍大屠殺的現場。拿破崙時期，教宗宮殿作為軍營及監獄用；而後在反教權的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統治下，下令拆除宮內所有木造器具，將宮殿改造成馬廄，大部分的壁畫就在此時被摧毀。1906 年，「教皇宮」成為博物館，並對大眾開放。

「教皇宮」分成北側的舊宮殿（Palais Vieux）及南側的新宮殿，舊宮殿由本篤十二世（Benoît XII，亞維儂教廷的第三任教宗）於 1335 年下令興建；新宮殿由克勉六世（Clément VI ，亞維儂教廷的第四任教宗）於 1344 年開始興建，歷時 30 年才大功告成。前後共有七位法國籍的教宗在此掌職（五位「正宗」的教宗及兩位「偽」教宗），前面五位教宗的生活是極度奢華，但最後一位「偽」教宗就沒這麼好命，本篤十三世被圍困在此五年（1398 年至 1403 年），最後嚇得逃離宮殿，尋求庇護。

「教皇宮」內部不允許拍照，旅人只好專注於教皇宮的建築內涵。但經過法國大革命和後來的反教權運動的破壞之後，內部的可看性早已蕩然無存，壁畫是後人仿造原圖所重新漆上、木工也是聊備一格，空蕩蕩的宮殿，實在很難想像教宗曾經在此的靡爛生活。教皇宮的規模雖大，但是內部卻空無一物，兩者形成極大的反差。

「教皇宮」的北側是亞維儂聖母大教堂（Cathédrale Notre-Dame des Doms d'Avignon），教堂的歷史可追溯至 1150 年，分別於十四世紀及十七世紀增建。教堂外觀採羅馬式風格，高聳的西塔樓上鍍金的聖母像成為當地地標，內部有許多雕刻作品，其中最值得一看的是若望二十二世（Jean XXII，亞維儂教廷的第二任教宗）的寢陵，是十四世紀哥德式的傑作。

「教皇宮」對面有一間氣派的巴洛克式建築，這間鑄幣廠（Hôtel des Monnaies）完工於 1619 年，立面受到義大利建築的影響，以大量的動物造型雕刻作為裝飾，上方兩位天使護持的盾徽則是教宗保羅五世（Paolo V）的家徽。

西元 1605 年保羅五世成為羅馬教廷的教宗，這位來自義大利 Borghese 家族的貴族，當時任命他姪子 Scipione Borghese 為亞維儂的特使，他的副使 Jean-François de Bagni 於 1619 年下令建造這座鑄幣廠，因此上頭的碑文記載著：「偉大的教宗保羅五世，以金、銀、黃銅來美化這座城市。」

西元 1794 年，亞維儂舉行了一場公民投票，投票結果是贊成亞維儂成為法國領地，教廷特使被迫撤離亞維儂，這座鑄幣廠直至 1840 年為止都是作為軍營使用。1860 年，這座建築改作國家音樂學院（Conservatoire de musique）使用（直至 2007 年），並在二十世紀時冠上奧立佛‧梅湘（Olivier Messiaen，1908 年至 1992 年）之名，以對這位在亞維儂出生的作曲家致敬。

除了「教皇宮」與鄰近的附屬建築之外，亞維儂的古蹟還真不少，市政廳（Hôtel de Ville）、教堂、猶太教堂、歌劇院（Opéra），還有密集的美術館（Musée du Petit Palais、Musée Calvet、Musée Angladon、Musée Lapidaire、Musée Louis-Vouland、Musée Requien），如果要將亞維儂的景點一網打盡，恐怕必須得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細細品嘗這座美麗的城市。

「教皇宮」北方有一座岩石公園（Rocher des Doms），這座公園座落在隆河河畔，與位於亞維儂新城的聖安德列城（Fort Saint-André）遙遙相望，登上公園高處，可以眺望亞維儂及鄰近區域。公園中央有一座噴水池，中央有座維納斯雕像，這是曾在亞維儂就讀美術學院的法國雕刻家查朋提（Félix Charpentier）的作品，不過這座雕像本來不是在這裡，而是因為裸露身體被認為不雅，才移至這裡。

從隆河河畔的岩石公園往隆河方向看，河水日以繼夜的沖蝕著橋身，河上的聖貝內茲斷橋顯得特別孤單。沿著陡峭的階梯，穿越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來到隆河河畔，城市的魅力來自於這些前人留下的建築，這裡也曾上演著宗教及政治爭執，當隆河左岸的 Comtat Venaissin（亞維儂鄰近區域的舊稱）於 1274 年成為羅馬教廷領地，右岸仍被法國王室控制，而聖貝內茲橋則是連接兩岸的唯一橋梁。

長久以來，法國王室一直都沒有放棄兼併隆河左岸的野心，早在十三世紀法王腓力四世（Philippe IV 或 Philippe le Bel）於隆河右岸興建了亞維儂新城（Villeneuve-lès-Avignon）及腓力塔（Tour Philippe Le Bel）以控制聖貝內茲橋的出入。十五世紀時，進攻隆河左岸更成為法國國策之一，其間法軍不斷騷擾、侵占，1791 年的公民投票後，左岸正式被法國合併，而羅馬教宗卻遲至 1814 才承認這項既定的事實。

「教皇宮」在 1995 年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整個教皇宮真的很大。這座宮殿不似一般宮殿有著華麗炫目的外表，而是如城塞般堅實的建築，它是歐洲地區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中世紀哥德式建築。內部除了壁畫和雕刻外，幾乎空無一物，有機會來亞維儂，還是可以留一點點時間，參觀雄偉的教皇宮，探索教宗的足跡。

延伸閱讀：官方網站：http://www.palais-des-papes.com/anglais/index.html。
參考網站：http://en.wikipedia.org/wiki/Palais_des_Papes 。
參考地圖：http://wikimapia.org/18955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