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的環球旅行筆記: 南法租車行艾克斯‧普羅旺斯 (Aix en Provence) 之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與黑堡 (Chatéau Noir)

【南法租車行艾克斯‧普羅旺斯 (Aix en Provence) 之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與黑堡 (Chatéau Noir)】

我們下一站要去的是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與黑堡 (Chatéau Noir)。塞尚曾經有過作畫的低潮期，五十歲左右時，在艾克斯東郊的黑堡（Chateau）租了一間房間，每日望著窗外的聖維克多山和在不遠處的採石廠（Bibemus Quarry），終於有了感覺，從此邁入他的綜合畫法時期（Synthetic Period）。

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隱藏在砂岩高原的松樹林之間，採石場雄偉的礦石，高大且棱角分明，如同雕刻後的岩石，佇立在陡峭的樹林下。這些岩石呈現基本形狀的球體、圓錐體、圓柱體、和立方體，恰到好處的黃色砂岩，搭配綠樹和藍天的背景，化作塞尚的調色板。採石場從此成為塞尚痴迷的完美主題，孕育著塞尚作畫的靈感，讓他的繪畫生涯達到頂峰。

畢貝姆 (bibémus) 採石場從羅馬時代就開始鑿挖採石，為居住在城市裏的貴族與平民，提供造房子時源源不斷地的石材。畢貝姆 (bibémus) 源自拉丁語，它的本義是『我們必喝 (We must Drink)』。至於必喝指的質地多孔吸水的石材，或是辛苦採石口渴的礦工，那就無法確定啦。

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因為不是由機器開採砂岩，而是以人工開採，所以現場沒有大型機具或廠房留下；因為是人工開採的緣故，開採後的岩石往往留下頭重腳輕的奇異形狀。採石場在 17 和 18 世紀所開採的石材，成為艾克斯‧普羅旺斯 (Aix en Provence) 城區擴建時的主要建材。現在還可以看到艾克斯的城區砂岩無處不在，尤其是在馬薩林季區。

但是由於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的石材品質較差，當另一個地方羅根尼 (Rognes) 的採石場開始運轉開採時，畢貝姆採石場被迫於 1885 年關閉。塞尚在 1895 年開始畫畫時的採石場，早已經變成幾近荒蕪的原始狀態。

經過地方政府整修後，採石場於 2006 年開始對外開放，但是地方政府故意將採石場保留原貌；務求對生態的影響降至最低，以維護現場並感受大師創作時的靈感來源。正是在這片綠樹成蔭的山腳下，塞尚在安靜思考與觀察之後，提出對傳統畫法的置疑，並嘗試進行突破。塞尚發現，傳統畫法中通過描繪線條和光線明暗，並不能準確把握事物間的空間層次，而只有通過仔細觀察色彩的不同變化，並將其在畫布上精確呈現，才能展現出事物的立體感覺。

到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有南與北兩條路線；南線由梭羅內特 (tholonet) 入山，北線由艾克斯‧普羅旺斯 (Aix en Provence) 出 D10 號公路，轉畢貝姆巷 (Chemin de Bibémus) 入山。我們先試著由南線梭羅內特 (tholonet) 開車入山，不料是一條路況極差的紅土路，而且坡度極陡，只好在半途折返。

既然南線專案行不通，只得開車由梭羅內特 (tholonet) 到艾克斯‧普羅旺斯 (Aix en Provence) 的環鎮道路，右轉接 D10 號公路，再轉入畢貝姆巷 (Chemin de Bibémus) 入山。畢貝姆巷 (Chemin de Bibémus) 兩旁一開始都是昂貴的郊區別墅，但是隨著小巷道路的高度爬昇，柏油路變成紅土路，兩旁開始變成茂密的松樹林，小巷不寬，遇到會車時必須刻意找空間停車閃避。

如今的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不能隨便進入，必須要先報名參加艾克斯旅遊服務中心的收費導覽，才能入內參觀。採石場的四周有石牆包圍，我們到的時候大門深鎖；石牆包圍的採石場佔地七公頃（17 英畝），不能進去當然很遺憾；不過另外還有 40 公頃（99 英畝）開放的採石場保護區，依然可以見到有尖銳邊緣的立方石塊、裂縫、洞穴、隧道、拱門，有些石塊已經鋪上綠色的植被，彷彿堆積的礦土和空洞的孔穴，染上冷冷的荒涼氛圍。

除了畢貝姆採石場 (Carrières de Bibémus) 本身，對塞尚而言，採石場的意義是提供了觀察聖維克多山 (Montagne Sainte Victor) 的另一個絕佳角度。在塞尚一生中，為此山畫過的肖像有七八十副之多。在塞尚筆下的山景裡，普羅旺斯的陽光無所不在。由現場可以看出塞尚的畫，經常被塞尚自由更改原本自然的角度與位置。儘管如此，現場還是能夠感受到大師面對大自然時，所引發的繪畫熱情。

1895 年塞尚在艾克斯附近的採石場找到一間畫室，並常至黑堡 (Chateau-Noir) 附近寫生，此地成為塞尚熱烈創作的地方。此外常出現於其風景畫背景的聖維克多山 (Mont Sainte-Victoire) 更是他心中的聖山，並在 1900 年後賦予它一個新的面貌。此時塞尚的畫作轉以色塊構成，均勻的中性光線及冷靜的氣氛，傳遞出一種無時間性的永恆。

「聖維克多山」與「浴者」兩大主題可以說是塞尚晚年致力所在。塞尚畫山，不是先勾勒輪廓和明調暗調，而是先找出眼中顏色的精確構成。比如山的灰與天空的藍之間的區別，遠景的綠與前景的黃之間的區別。即使是灰，他也能看出其中深灰淺灰青灰的區分。塞尚徹底顛覆了古典繪畫中順序、輪廓、層次的定義，從而獲得對自然觀察的嶄新方式。塞尚對於二十世紀藝術家們的影響力始終不墜，特別是馬諦斯及立體主義更是深受其影響，後人也以「現代繪畫之父」來表達對於塞尚的尊敬。

艾克斯的旅遊服務中心，提供兩種跟隨大師腳步的行程表：一種是適合在老城步行，稱為「Cezanne Circuit」，參觀塞尚的出生地、學校及故居。另一個是開車四十公里的行程「Site of Cezanne」，可以近觀聖維克多山。塞尚的工作室（Atelier Cezanne）座落之處，街名改成塞尚街。由艾克斯出發向東，看塞尚作畫地點的公路，又稱塞尚公路（即 D17 公路）。

當年塞尚在採石場作畫時，採石場這裡早已經停止開採有幾十年。在這片曾被人們遺棄的世外桃源裡，塞尚在 1895 至 1904 年之間創作了 11 幅油畫以及 16 幅水彩畫，其中包括那幅著名的油畫『紅色岩石』(le rocher rouge)，它如今珍藏在巴黎的橘園美術館 (musée de l'Orangerie)。

延伸閱讀：
官方網站：http://www.aixenprovencetourism.com/aix-visite-cezanne-2006-bibemus.htm。
參考網站：http://fr.wikipedia.org/wiki/Carri%C3%A8res_de_Bib%C3%A9mus。
參考地圖：http://wikimapia.org/28480。